
伙計大叔們在呼喊着落單:鮮油多、油多、奶油多、奶醬多、油占多、占醬多、菠蘿油、墨西哥油等等都耳熟能詳了,唯獨是第一次聽見媽媽點的咖央多,令我充滿期待。咦?大叔,這不就是油占多來嗎?我心裡在滴沽着眼前兩片三角形的所謂咖央多,可能其實是油占多的別名。「媽媽,這是油占多?」「不,是咖央多。」「為什麼和油占多一個模樣?」「不同的,這個好吃很多。」我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,不得了———塗在外脆內軟的多士上面的,並非慣常那層刻薄的「占」酸,而是敦厚的温柔。多士的焦熱平均傳到咖央之中,使它更添和暖,甜而不膩,還隱隱散發着椰香;我邊吃邊想像:到底它和老板寫在牆上的海南雞飯和南洋咖喱牛腩等等名字,有着什麽樣的連繫?
從此,我便成為了咖央多的「粉絲」。
九十年代,「蘭香園」消失了,而我也搬離了筲箕灣;外頭一衆茶餐廳的伙計哥兒們竟然未曾聽過咖央二字,才驚覺咖央多在香港原來是這麼冷門的。有時候要專程到灣仔的檀島或者跑馬地的祥興,才能吃上幾口,寥解失落。但始終吃不到「蘭香園」的貨色。世紀末,百業蕭條,連鎖快餐則人頭湧湧,竟無厘頭地來了個「咖央復興」。一時間人有我有,咖央多成了下午茶時段的搶手貨。不過,流水作業,水準低劣。有一次,在美字頭快餐店買來了一份青綠色的咖央多,驟看以為有心人追源朔本,為食客引介用班蘭葉做的海南版本;怎知吃進口的是怪怪的清潔劑味道,是糖和色素混出來的沙漿,真是「不吐不快」!
從此,我很少再到街外吃咖央多了。想吃時寧願到超市買來醬料,塗到自已烘的多士上;如果心情好有閒情,就躲在厨房弄醬為樂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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